“你这次来,好像带了不止一个朋友。”老板漫不经心的说道,“至少有十几个生面孔住进了其他的客栈。而且看他们的样子。绝不是行脚的商人。”
“而且。”老板停顿了一下。“镇外也有人虎视眈眈。”
关同专心研究眼前的大半碗酒,“住进镇子的,一定有女人。”
“你怎么知道?”铁蛋反问。
“首先。女人总会希望能让自己舒服一些,你想让她们在外面的冰天雪地中扎营。是非常困难的事情。”关同一副教导后辈的样子。“其次,也许有不爱钱的女人。但绝没有不爱美的女人,------难道你闻不到脂粉的味道么?”
铁蛋摸了摸鼻子苦笑,“我可不像你。有着狗一样的鼻子。我只知道。若我们再多说下去,就闻不到饭菜的香味了。”
因为桌子上已经一片狼藉,大部分食物被呼延德扫进了肚子里。鱼刺鸡骨什么的倒是不少。
“你们究竟把这可怜的年轻人饿了几天?”老板怜悯的看着呼延德。
后者正满意的眯着眼睛,翘着二郎腿。充分享受酒足饭饱后的快感,至于剩下的东西还够不够其他人吃。这可不是他关心的问题。
老板晃着脑袋,来回看着关同和铁蛋。“你们究竟做了一票什么样的买卖,惹得这么多人眼红?”
叹了口气。关同冲铁蛋扬头,“你说。”
铁蛋想了想。“你把东西给他看看不就行了,我懒得说。”
关同伸手入怀,取出玉牌随意的扔在桌子上。
客栈里当然不只有他们一桌客人,其他的客人早就注意到这忽然来到的三个人,不过呼延德高壮的身体,铁蛋手中的长枪,都让他们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假装眼睛都不往这边看,其实耳朵都在竖着。
关同和铁蛋自然知道自己处在众目睽睽之下,不过既然老板都毫不避人的该说什么说什么,该做什么做什么,他们自然也就不担心。关同信任老板,铁蛋信任关同,至于呼延德,随那个饭桶去怎么想好了。
老板小心的拿起玉牌,既然这小东西被众多江湖人看重,那当然是了不起的宝贝,小心轻放是必须的。
可是他满怀激动的、小心翼翼的看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特别。
看上去,这就是块普通的玉胚,虽然晶莹剔透色泽不错,手感也好,但是好像还不至于让人贪婪到杀人放火的地步,更不用说要面对关同这样的硬手了。
关同和铁蛋都饶有兴趣的看着苦思冥想的老板,一副坐等别人出糗的模样。
“就为了这个破玩意儿?这他妈到底是什么?”老板失去耐性了,索性把玉牌扔回桌子上,这一动作显示出他对这个“宝物”毫无敬意了。
铁蛋故作神秘的四下看了几眼,其他桌子的客人立刻有说有笑起来。但当铁蛋俯身低头,看似要对老板说些什么的时候,其他桌子的又马上安静下来。
老板凑过头去,想要听听铁蛋要说什么。
“你猜呢。”铁蛋压低声音,只说了这三个字。
呼延德呵呵的傻笑起来,似乎很高兴看到铁蛋戏弄老板。
关同拍了拍一时气结的老板,起身向外走去,老板不满的横了铁蛋一眼,跟着关同出去了。
铁蛋拿起桌上的玉牌,和呼延德相视一笑,两人都很得意这小小的恶作剧。
铁蛋把玉牌在手里抛上抛下的,他很明显的能感觉到周围有数道目光集中在这小小的玉牌之上,不过对于这些商人们,铁蛋可没什么兴趣。
虽然这些向塞外行脚的商人大多会几下拳脚,但还远远不值得铁蛋去防备。
千里跋涉,风霜雪雨,经商到塞外是很辛苦的事情,但是比辛苦更让人担心的,是危险。危险可能来自马贼,可能来自想要货不付钱的部落,甚至有可能来自身边的同伴。
即使这样,仍然有人来往于这条商道,原因当然只有一个:利润。
只要到了塞外,手中货物的价钱至少会翻上五倍,通常都可以达到十倍以上,有钱能使鬼推磨,这样的诱惑,当然会让很多胆大的人趋之若鹜。
铁蛋撕咬着肥羊腿,当然,这不是呼延德大发慈悲的口中余食,而是伶俐的伙计看到食物已经被呼延德一人吃的差不多了,殷勤的重新奉上来的。
“你的伤好些了吧,还不赶快滚蛋,想混吃混喝到什么时候。”铁蛋大嚼着,吐字不清的问呼延德。
呼延德双臂一展,伸了个懒腰,“打伤我也有你一份,难道我就不应该讨些治病看郎中的钱么。”
铁蛋吃惊的看着他,“好像是你这个王八蛋主动来挑衅的好不好,我救了你一命,你还有脸跟我要钱?”<igsrc=&039;/iage/16662/9671820webp&039;width=&039;900&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