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悦薇在门派中已经熟悉事务,如今左派长老尽力扶持她,她也不敢怠慢,事事必定问过清楚。
深夜,诸位长老和她议完事,这才离去。兰姨替她揉揉肩膀,关心道:“累了吧?如今门派的事情多,内斗已经到了僵持不下的地步,各位长老自是要和你说多一些,让你了解如今门派中的事情,你便辛苦些。”
“我还好。”唐悦薇笑道。她本不是娇弱的人,不过是听长老们说话,她遇上不懂之处,问上三两句,提出自己的见解,累不到人。
兰姨欣慰道:“辛苦些也值得,门派中拥你为教主的人渐多,想必你母亲泉下有知,也会高兴的。”
兰姨的手劲合适,唐悦薇困意袭来,点头应和着,兰姨笑着轻点她的额头:“沐浴之后再睡吧,解解乏。”
唐悦薇听了兰姨的话,兰姨命人送水进来,唐悦薇泡在热水中,身上的乏力渐渐消退,她舒服得将要睡着。
以致于到最后,她在浴桶中睡着,还是兰姨小心翼翼的帮她擦干身子,送进了被窝里。
唐悦薇醒来时已经日过三竿。兰姨推门而入,手上端有一碗软糯的金丝粥,笑道:“我见你是累了,索性便让诸位长老回去,让你休息半日。”
唐悦薇只觉浑身乏力,多睡了几个时辰,她精神非但不好,脑中反而混沌不少。她揉揉眉心,对兰姨道:“越睡越乏,以后还是不睡了。”
兰姨见她气色不佳,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走近替她把脉,可脉象平稳,并无异象,吩咐道:“你大约是累坏了,以后要多注意休息。”
唐悦薇点头,可之后几日,她不但嗜睡,修炼心法之时,总觉得运气不顺,更为眼中的是,随着她的运功,体内功力竟然莫名流失。
唐悦薇从前运功之时,只感觉体内那股真气浑厚而绵长,多加修炼只会增进功力,绝不会如同现在一样,功力往外流失。
兰姨近日也发现她的异常,可每日三次替唐悦薇把脉,都诊断不出她得的是什么病。
“这便奇怪了,脉象并无异常,可能脸色越来越不好,最近越睡越多了。”兰姨皱着眉,手搭在唐悦薇的脉搏之上。
唐悦薇的身体变化,这些日她都看在眼中,明知唐悦薇不舒服,可就是查不出病症。
唐悦薇嘴唇干燥而发白,她舔舔唇,又想躺回床上去。
“兰姨,我发现翠儿行踪可疑。”身旁的侍女突然说道。
唐悦薇开口:“翠儿?”她对这个名字并没有印象,只知如今伺候在身边的,都是兰姨培养信任之人。
侍女解释道:“翠儿是一直负责给王妃烧洗澡水的丫鬟,我有一回去取水,见她念叨着什么,见到我出现之后,不知道藏了什么东西在袖子里。”她当时只当是翠儿为了家中的事情忧愁,便没想那么多。
兰姨点头,柔和的目光突然出现坚决之意,她看向唐悦薇说道:“看来,你近日所作所为,已经开始让人忌惮,他们又使那些老手段来对付人了。”
兰姨在门派中多年,深谙右派人的行事风格,她当初出入门派,也曾遭到过这些,好在最后都活了下来。她吩咐侍女道:“你去将翠儿叫过来。”
她倒是要好好看看,那些人的心思歹毒到什么地步!
侍女应声,不多时便将翠儿带到房中。唐悦薇靠在床边,见翠儿身子颤颤的走进来,小脸楚楚可怜,跪在地上求饶:“兰姨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事了?求您不要将我赶出去,我家中还有老小需要照顾,我以后一定会尽心伺候主子。”
兰姨和唐悦薇交换一个眼神。这丫头别看懦弱,实际上聪明得很,进来时装作什么都不知情,以为她是伺候不周,这才被主子叫了过来。
兰姨从怀中拿出一把短刀,把锋利的刀放在翠儿的脸蛋上,她脸上还是温和模样,轻声笑道:“我虽没有炼毒的本事,可折磨人的功夫却还是有些的。”
侍女接话道:“正是,我们兰姨最擅长的,便是养蜂。将漂亮的脸蛋割得一道一道的,鲜血直流,再撒上花蜜,到时送进蜂房,这样养出来的蜜蜂个个如同手指头那般大,针尖也好使。”
翠儿哆嗦,脑中想到当初一个得罪了兰姨的人,那人同样被送进蜂房,那些蜂十分嗜血,那人出来时,全身都是窟窿,娇艳的脸蛋跟马蜂窝一般,痛苦折磨几日便走了。
翠儿一阵后怕,捂着嘴巴干呕,求饶道:“兰姨,我真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还请兰姨放过我。”
“还不说?”兰姨在翠儿的脸上划了一道小口子。
翠儿如临大敌,将事情全部交待了:“是唐长老手下的弟子,他让我将腐骨膏分次放入热水之中,不出七日,腐骨膏中的蛊虫便会吞噬主子的功力,主子到时也会因此暴毙而亡。”
好狠毒的心肠,这种蛊虫,门派之中确实只有唐素的房中才有。兰姨下令道:“将翠儿关起来,严加看守。”
她早就应该料想到,莫长老是唐素精心培养起来的人,目的便是与左派抗衡,现在莫长老折损,唐素又怎么会咽下这口气,更不说如今唐悦薇已经眼中威胁到她争夺的教主之位。
好在翠儿已经交代了下蛊毒一事,兰姨拍拍唐悦薇的手,和她说道:“我准备拿翠儿这事作为契机,让翠儿在大长老的面前道出真相,并且指出唐素便是这次事情的主谋,你不要担心。”
到时,唐素犯下陷害唐氏唯一继承人的罪名,她也正好找到由头将唐素定罪,让唐素失去长老之位,让出权力。右派没了唐素,便如同没了主心骨,这对于他们日后重整唐氏,也会顺利许多。至少没了唐素从中作梗,唐悦薇是安全的。
她话音刚落,看守翠儿的侍女脚步匆匆的走进来,脸色凝重,拱手道:“兰姨,翠儿突然暴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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