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唐悦薇即使是晕了过去,可眉头却一直紧蹙,仿佛正遭受着什么痛苦,君翼辰放轻了手上的动作。
青水跪在一旁两腿发麻,她见王爷目光坚定,仿佛早已知晓绑架王妃的人是谁,她胸中的怒火这才平息了少许。
过不久,太医提着药箱进来了。他是被王府的侍卫扛上马,在马背上颠簸过来的,此时领口微乱,一副心神未定的模样,待见到床上的人,缓了一口气,走过去给唐悦薇把脉。
王妃的伤势虽是严重,可只要往后好好养着,养伤期间不再轻易走动,避免再次牵扯到伤口,相信不日就能康复。太医说完,顿了一下,担忧道:只是,王妃此番受到的惊吓不少,俗话说心药最难医
太医的言下之意,是要君翼辰好好保护唐悦薇,万万不要再让她受到惊吓了,否则实在不利于养伤。
另外,伤口上药之后,切勿再碰到水。太医把完脉,从药箱中拿出一瓶精贵的药瓶,称是外敷的药,让丫鬟赶紧替王妃敷上止血。
君翼辰抢先一步从太医的手中拿走药瓶,等太医开过药方子之后,让人好好的送了太医回去。
王爷,奴婢以前就给王妃上过药,是知道轻重的还是让奴婢来吧。青水想接过药瓶。她如今虽然知道王爷这是关心王妃,这才寸步不离的想帮王妃上药,可王爷到底是男人,做事不如女子心细,她怕王爷手上不知轻重,弄疼了王妃也未可知。
君翼辰已经将药瓶子打开,把细白的药粉倒在手帕上,用手怕轻轻擦着唐悦薇脸上的伤口,问道:王妃没嫁入王府之前,就经常受伤?
可不是呢,夫人和二小姐那么青水一时口快,嘴没个遮拦,待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捂住嘴巴,一时之间后悔不已。王爷已经为王妃伤心够了,她偏偏还提从前之事,这分明就是给王爷添堵。
君翼辰目光柔和了下来,吩咐道:知道了,我不会弄疼她,你先去厨房,做几样王妃平素爱吃的过来,恐怕她醒来,饿了不舒服。
青水应了一声,见王爷动作轻柔,替王妃上药时,如同呵护一件稀世珍宝一样,便也放下心,匆匆跑去厨房。
唐悦薇昏迷了几日,期间因伤口得不到及时处理,发起了高烧,君翼辰在一旁从未合过眼守着,府中的人也跟着忙碌慌乱起来。
唔唐悦薇脸色苍白,轻声低吟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她头顶熟悉的纱帐,再侧头,见床边坐有一男子,男子眉目间都是淡淡的倦意,但见到她时,美目又亮了亮,嘴角带有若有似无的笑意。
王爷!唐悦薇眼泪不受控制的从脸庞滑落,见到了君翼辰,便起身扑到他的怀中,双手环住他的腰,再也不愿起来。
她动作太大,难免不会牵动伤口,唐悦薇感觉到从身上传来的疼意,轻声嘶了一声。
君翼辰将她抱个满怀,鼻尖都是女子清淡的药香,听见她疼,声音也不自觉柔得如同一池水:激动什么?本王也不是小气之人,往后想本王抱你又不是不可,何必急在一时?
唐悦薇听到这道熟悉又能让人安定的声音,鼻子一酸,不顾疼痛又往君翼辰的怀中挪了挪,眼泪啪嗒落下,哭道:我以为以后都见不到王爷了。
因还在病中的缘故,唐悦薇声音也弱,此时躲在君翼辰怀中,仿佛一直方才出生的幼猫,呜呜咽咽的,实在惹人心疼。
君翼辰清咳一声,再度放柔了语气,安慰道:怎么会,勿要再多想了,眼下你就吃吃喝喝,养好伤。他伸手拭去她脸上残余的泪珠,手却反倒被泪珠滚烫到,心尖也跟着烫了一烫。
君翼辰从小接触的女子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几乎没有,因此并不懂得如何去安慰一个伤心惧怕的女子,他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却又怕拍重了,可若是不碰她,又怕她哭起来没完。
他处理朝廷之事尚且能够果断,可到了她这里,什么雄才谋略都无用。
唐悦薇在他怀中抽嗒半晌,终于缓过了神,胡乱的抹了眼泪,从君翼辰的怀抱中起来,正经的将这次遇到的事都告诉君翼辰,并且连带着是董碧霞救她的事也一并说了。
王爷,我原本并不知道要绑架我的人是谁。唐悦薇往后靠了几个枕头,君翼辰又帮她盖好被子之后,这才说道:可董姐姐来,我好像又能猜出是谁了。
唐悦薇飞快的想着事情。在董碧霞没去救她之时,单看那两个侍卫,她是猜不出背后指使下人将她绑架的是何人,可见到董碧霞突然出现在草屋,她心中早已了然,董碧霞知道草屋,说明肯定是董碧霞身边的人将她绑过来。
你猜的是何人?君翼辰见她坐得不舒服,又往她背后多加了一个垫子。
唐悦薇想了想,说出两个人的名字:丞相大人或是太子?
她说出两人的名字之后,转而又想不通起来,揉着眉心许久,抬眸问君翼辰:可是据我所知,王爷近来连着替皇上处理了好几件大事,除非他们心急,不然也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手。王爷得到器重,并不是好时机。
其实,丞相不过是帮凶,真正在背后谋划之人,是太子。君翼辰想到此时朝中的情形,眉头便微微皱起来,这一趟浑水,他很早就知道自己是一定会被卷入其中的,只是那时他并不知道,他此时竟有了软肋。
唐悦薇听到这两个人的名字组合在一起,有些意外,但想到前不久董碧霞与太子的婚事,又了悟了,问道:他们为何将我绑架了?
这中间有太多弯弯绕绕,她才醒过来,越说,脑子越混乱了,猜不透其中的关联,只对君翼辰眨眨眼,示意让他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