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水灾一事得到解决,远在天边的皇帝命君翼辰速速回京禀告此事的经过,君翼辰不好推脱,即使见到军中的人甚至是唐悦薇都都疲惫不堪,也不得不在处理好事情的第二日,启程回京城。
底下的人心中虽不满皇上的旨意,可谁也不敢发出任何怨言,拖着沉重的步伐踏出江南一带。
唐悦薇收拾好带来的东西,确认并没有落下重要的物件,这才才青水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可谁知才踏上马车一步,脑中顿时一片眩晕,紧接眼前一黑,身子倒在一个坚硬的怀抱之中。
青水见这状况,心中一惊,似乎想到了些什么不好的事情,抹起眼泪道:“王爷,王妃不会是感染上时疫了吧?她这几日接触过不少感染上时疫的难民,我怕……”
君翼辰方才在翻身上马之时,回头望了唐悦薇的马车一眼,见她神情疲倦,眼底有一片淡淡的乌青,原本想走过来询问她是否有不舒服的地方,却没有想到,他才走到唐悦薇的身旁,她便倒下去。
“军医!”君翼辰打梗抱起怀中轻的不能再轻的人回到他的营帐,让几名军医一同给唐悦薇把脉。
为首的军医替唐悦薇把脉,脸上一片凝重,迟迟没有答复。君翼辰半眯着眼,打量得军医感觉一阵寒冷上心头。
“王妃如何了?治不好就滚出去,浪费时间。”君翼辰冷眼看看着为首的军医。他的人之前一直守在药营中,自然听到这些个军医是如何倚老卖老,仗着治病多年来欺负唐悦薇的。
可唐悦薇有她自己的法子,他也不需要插手帮她,她自己三言两语的就解决了所有的事情。
军医听了君翼辰的话,脑门上顿时冒出一层汗,即使是前几日灾情时疫严重,他见王爷脸上也是一派淡然,可到了王妃这里,王爷却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他竟有种错觉,今日要是治不了王妃,他这条老命将会丢在这里。
“禀告王爷,王妃只是劳累过度,休息几日,我再去开个养神补气的方子,调养几日,想来应该就无大碍了。”军医说完,用袖子擦去额头上不断冒出来的汗珠。
原本以为能松了一口气,却不想,军医擦汗之余,又听到一道威严的声音响起,语气如同冰冷的刀子,仿佛能立即要了人的性命:“你说应该?你便是没有把握了?”
军医惊惧的厉害,像此时营帐外被大雨冲刷着的树苗,恨不得打自己一巴掌嘴皮,纠正道:“是一定,王妃休息几日,一定会起来的。”
君翼辰应了一声,走过去替唐悦薇掖掖被子,不再去看那几位颤抖的老军医,沉声道:“那现在就去熬药吧,若是有半点马虎,你们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唐悦薇喝过军医送来的药,在当日下午就醒了过来。醒来时,手上感觉到一片温热,被人劳劳的抓住了,想动也动不了。
她睁开眼,见君翼辰就坐在简陋的床边,他似乎也守了她许久,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却仍旧抓着她不放。
唐悦薇笑了笑,看君翼辰紧闭着双眼,睡梦中也不舒坦,眉头紧皱,俊朗的面容在此时异常柔和。她动了动另一边的手指,抬手轻轻触碰了一下君翼辰的眉头,软软又滚烫的,她又碰了一下。
“王妃,好玩吗?”君翼辰睁开双眼,似笑非笑的盯着眼前这个劳累过度,醒来却乐不彼此玩他眉头的女子。
唐悦薇心头一颤,赶忙收回了手指,僵硬的解释道:“此处蚊蝇过多,我帮王爷驱赶蚊蝇而已……不是玩。”她看了四处一眼,见自己还在营帐中,转移话题道:“我如今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皇上那边还等着你复命,不如等下就启程吧。”
君翼辰将她那些可爱的小动作看在眼里,唐悦薇不善撒谎,一撒谎便会不自在的摸摸额前的碎发,驱赶蚊蝇,亏她想的出来。他也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停留,回答她另一个问题:“你身子弱,再休息一日也无妨。”
唐悦薇却摇了摇头,心知因她在这里多耽搁一日,之后将士赶路将会变得更为辛苦,君翼辰执拗不过她,下午便启程回京城。
出了营帐,唐悦薇原本是被青水搀扶着,却不想眼前多出现一人,渐渐靠近她,紧接着就轻而易举的将她抱上了马车。
唐悦薇面露羞涩,听到君翼辰如清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你还需养病,不要走着吹凉风了,我抱你更快一些。”
唐悦薇轻声嗯了一声,声音轻细,君翼辰听了,笑道:“王妃生病时比较听话。”
她不知为何,总觉得君翼辰待她,渐渐的和先前那般态度不一样了。
唐悦薇羞红了一张脸,不敢去看将士是如何表情的。因两人在江南一带被传的神乎其神,城中不少百姓出门相送,长队伍从城中一直蜿蜒到城外。
百姓家中没有粮食瓜果,想拿这些送给王爷和王妃也没有,有些人便用草绳编制成各式各样的篮子,孩童也编织了蚂蚱,举在头顶,纷纷表示要送给君翼辰和唐悦薇。
队伍太长,甚至严重阻碍城中的马车行人来往,君翼辰不得不下马,好好感谢了正哭的眼睛通红的百姓,百姓听了君翼辰的话,纷纷跪下来:“我们舍不得王爷和王妃走。”
他们虽是如此说,可却异常听君翼辰的话,让出一条道来让君翼辰的军队马车行走。唐悦薇动容,接过一个妙龄少女从外头投进来的同心结。
少女追着轿子,高声大呼道:“祝王爷和王妃百年好合,同心如同此结。”唐悦薇记得她曾救过这女子一次,没想到现在也来相送了。她掀开轿帘想去找那少女的身影,却轿子中却突然坐上一人。
君翼辰抬手制止她要去掀开轿帘的手,厉声道:“病还未好,就想着吹风了?还不给我老实些。”
唐悦薇感觉到君翼辰干燥的手掌,心尖被烫了烫,默默的收回了手,小声道:“我没有那么娇气,吹一些风也不要紧的,军医也说了只是劳累过度,你不要觉得我是生了一场大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