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主的苦心可谓难得。君翼辰微微一挑眉,话锋突然一转:照唐家主说,怕是更偏爱王妃多一些了,这话说出来,怕是要让二小姐偏心了。
唐悦薇手帕掩嘴偷笑。君翼辰如此维护,她心头不禁又是一暖。唐家主这才说打是亲骂是爱,君翼辰便不着痕迹的回他,为何不对唐紫伊也是如此。这话听来,不过像是一句玩笑话,可里头的作用可大。
果不其然,下一刻,唐紫伊便不依了。她有些听不明白她父亲和君翼辰在说些什么,只听到君翼辰说她父亲实际更疼爱唐悦薇,走过去扯了扯唐家主的衣角道:父亲,你昨日还说你是最疼我的。
唐家主脸色又黑下几分,呵斥道:住嘴,休要胡闹。
唐紫伊咬咬牙,一滴非常大的泪珠就要夺出眼眶,但见唐家主比往常严厉,又有君翼辰在场,所有的气都只能咽回肚子里,只道哪日去找了太子,定要将此事告诉他,让他替她报仇。
王爷见笑了。唐家主赔笑着命下人传晚膳,一顿饭各人有各人的心思,桌上气氛自是不必说。
晚上还得在唐家住一宿,唐悦薇用过饭,见她那个偏心爹仍旧在跟君翼辰解释,便先回了房中。
房间是临时收拾出来的,从前她的房间早就被唐紫伊看中,找个借口搬到那里不走了。这间房虽是不比她原先住的大,但倒也雅致。
正在打量房中的陈设,房门吱呀一声,突然有人进来了。
唐悦薇以为是唐紫伊再来找麻烦,头也不回哼笑:怎么,还想来找我麻烦?
君翼辰在她身后,笑容极淡:我能找王妃什么麻烦?
唐悦薇惊讶片刻,回头,只见君翼辰站在她身后似笑非笑,她当即惊的说不出话来。一句话在喉咙中辗转几回,最后只能假装镇定道:王爷怎么来这里了?
此话一出口,又觉得不对,来到唐家,君翼辰总不至于还宿在书房,若是让唐府中人知道了,怕是不用等到第二日,半夜就能将此事渲染出去,传遍南凉都城。
君翼辰听了她的话话,展颜一笑,随后有些无奈反问道:如若不然,今夜本王还能去哪里?
唐悦薇虽是几不愿承认,却也只能安定的答道:王爷自然只能来这里。
王妃,沐浴用的热水拿来了。青水从外头进来。君翼辰仿若没有听到,径直走到书架前,随意从高格上抽出一本书,在一旁翻阅。
唐悦薇脸热,应了一声便进到浴间。青水在一旁伺候,她看着唐悦薇嫩白的肌肤,笑着感叹道:王妃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多好看。
唐悦薇赶忙捂住青水的嘴,低声道:小声些。此时深夜静寂,王爷要是听到了
青水捂住嘴巴,唐悦薇却心烦意乱起来,让青水退下去,不必伺候了。
唐悦薇泡了一个舒服的澡,水中加了花瓣,又香又暖,洗去今日的疲累。她喟叹一声,洗完,才想从浴桶中出来,哪知浴桶底下太滑,唐悦薇还来不及反应,就摔倒在了浴桶边。
浴桶旁的衣物框框当当的,瞬间就掉了一地。
君翼辰看书许久,仍旧停在第一页,突然听到浴间有巨大的声响传来,丢下书往里快步走去,蹙眉道:可还能站起来?
唐悦薇惊呼一声,见突然闯进来的君翼辰,脸上泛红,身子也泛粉,想说没事,可脚上疼得厉害,她额上浸出些许薄汗来。
先抱你出去。君翼辰沉声开口。相较于害羞不已的唐悦薇,他倒是镇定,目光只看向地上的一滴水滴,绝无再多看一眼。
唐悦薇感觉身子突然一轻,她就被君翼辰抱起来往外头走去。为防止摔下去,她一只手轻轻搭在君翼辰的肩上,耳边却听到来自君翼辰的心跳声,一下两下,她的脸越来越红,如同煮熟的虾子。
君翼辰把她放进床上,唐悦薇似是在漂浮的湖上浮萍一下子抵达到湖边,她抓起锦被,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只想再也不要出去了。
你的脚伤。君翼辰低沉的声音在被子外响起,唐悦薇能听出他话中隐隐的笑意。
唐悦薇呼了口气,拿手在脸庞扇了扇去热气,这才从被子里探出一个头来,忍着疼道:脚伤无碍。
君翼辰挑挑眉,注意到她额前被汗水打湿的发,问她:那王妃为何小脸发白,额前汗水不止?
唐悦薇低下头,害羞至极。
我早年,脚也曾伤筋动骨,对这种也算是久病成医了,再拖下去,对你没有半分好处,君翼辰在一旁,看床上几乎缩成一团的人说道。
真不疼唐悦薇声若蚊蝇,声音越说越低,她原想扭动一下受伤的脚,证明脚上确实没事,奈何脚上陡然一抽,她倒吸一口冷气。
君翼辰嗤笑着摇摇头:不要逞强了。
唐悦薇拗不过,只能小心翼翼的伸出一只白嫩的小脚。脚伤在脚踝,红肿一片,跟白腻的肌肤形成鲜明对比。
紧接着,就有一双温热的双手附上她的脚踝,替她查看伤势。君翼辰神情专注,指腹轻轻点着伤处,唐悦薇的心情渐渐平静了下来,心头上反而再次涌上异样的情绪。
没有伤及骨头,这些天便不要乱动了。君翼辰看着她脚上的伤吩咐道。随后从袖口拿出一瓶药,又道:这是南洋得来的金创药。说着,便打开药塞子,将药粉均匀的洒在唐悦薇的脚上,又找来纱布,将她的脚包起来,免得脚上的药粉洒了。
唐悦薇回想这一切,仍旧羞得厉害,只缩进被子里头,低声道谢:谢王爷。
赠予你。君翼辰将药瓶递给她,但想到唐悦薇此时此景,怕是不愿伸手出来接的,只放在她边上。
敷过药,脚上的疼意果然渐渐消失,君翼辰出去了,命青水进来服侍她穿衣裳,等他再回来,也已经很深,他不再同唐悦薇说什么,躺在一侧,和衣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