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天,其实就是法则。我所灭的天,只是魔界这个星球的法则,事实上,即使我灭天了,一切仍是那样进行着。除了一小部分事,这个世界几乎一点未变。因为我只是毁掉了,魔界的星球法则,还有恒星法则约束着,所以重组的法则并未有多大变化,天,基本上仍然是那个天。
即使我再灭掉恒星法则,还有星系法则约束,这个宇宙不会改变什么。
魔君曾言,顺应万道,方可超然万道。他是对的,但是......
从天国回来,又过一年,今天,是我将戎关进小屋整整三年的最后一天。
我在屋内坐着,特莎曼坐在我旁边,我们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坐着。虽然面具少年说过,未来,永远都是未知的,谁都无法预测,即使是他、即使是魔君、即使是比他们更强者。但我还是担心,怕戎会再次离开我。
这时,一个护法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
“戎最近的情况怎么样?”
护法向我详细讲了,戎这三年来的事,我立即问道:“那他现在怎么样,离开那个小屋了?”
“没有,但他似乎在准备引魂术。”
我闻言,一展黑翼,立即向人间飞去。
但年前,戎被关进小屋后不久,戎所在的那个王国,被他国攻击,国王来求戎前去帮他们。戎说,他不能离开小屋,但只要全国所有人都尽力,击退敌军轻而易举。
该国从将士到子民,确实都尽了所有力,就连王后,都剪掉长发,穿上盔甲亲自上阵了。但是,有一个人,没有尽力,那就是国王,在将士们流血流泪之时,他在玩过喝酒吃肉;连王后都在战场上拼杀之时,他在王宫与妃嫔们嬉戏。最后,该国士气渐弱,惨败亡国,无数国民被屠杀,全国只有国王一人,逃了出来,来求戎为他复国。
戎说,若国王上过战场,他们不会败,即使败了,他也能帮他们复国,但国王从未上过战场,民心已失,复国再也不可能了。
戎心念该国无数将士、无数子民、王后皇族都死不瞑目,决定设引魂术,让枉死的国民们的灵魂安息。引魂术一施,施术者必死。
来到人间时,引魂术准备已经完成,戎仍在小屋内,国王跪在准备阵术的中间,祈祷。我大步向国王走去。
“你这昏君,若不贪图享乐,又岂会有今日。”我挥刀向他的脖子砍去。
“哥哥......”戎道,他的声音阻止了我,“哥哥要杀他,戎不会拦着,但真的不必再造杀孽了。”
我的刀,停在他的脖颈处,不住的抖着,“停下引魂术,跟哥哥会魔界去,所谓的灵魂根本不存在,何必为此送命。”
“父王说过,身为皇族的我们,一定要懂得为他人承担痛苦。其实,一直以来,只有哥哥,真正继承父王的意志。哥哥虽然,看似冷淡,但从天国到魔界,都是哥哥为子民们,承担一切。戎一直以来,唯一的心愿就只是能陪在哥哥身边......
“戎只想让哥哥,让父王看到,戎不在是个孩子了,戎也能继承父王的意志,能让我皇族骄傲。灵魂存不存在,戎不知道,这引魂术或许帮不了死者,却能让无数生者安心。”
“戎,难道你又要这么...这么抛下哥哥了吗?”
“戎的心,一直跟哥哥在一起......”戎道,“再过一会儿,戎答应哥哥的三年之期就到了......”
我一挥刀,将小屋整个毁掉,“戎,既然你决定了,哥哥不拦你,哥哥为你护法。”
一对巨大的黑翼,从我后背缓缓舒展开来,将我们罩住。
引魂术发动了,戎的力量用尽,身体散作无数寒冰花瓣,飞入风中。
我一展黑翼,向高空飞去,逆天七刃飞到我身边。我手持怨,其他六把刀,贴在黑翼之上,我的魔气爆出,魔力提至极限。
顿时,天地变色,一道巨大的惊雷向我劈来。现在的我的魔力,即使只有我一个,也足以威胁到天,若再度逆天结局难料。就在惊雷即将劈到我时,我张开双臂,松开双手,逆天七刃从我身上飞离,惊雷贯穿了我。
我能听到自己身体碎裂的声音,临死之际,心中想了很多。
三个预言,卡斯国国王,为了这预言,将所有小动物带离青青,将独角兽撵走,使本就难相处的父女两,隔阂更大,最终导致大殿之上争吵,怒下斩杀冰龙之令......
而我,为了这预言,将戎关了起来。如若戎没有被关,这昏庸的国王,也不敢待在王国只顾享乐,即使他只待在王宫,有戎在,该国也不会战败,戎也就不用在此设这引魂术......
面对梅祖的预言,父王却果断下了禁言令。
父王,面对这些预言,只有您做对了,是您当初的禁言令保住了我,更留给了我和戎,活下去的希望。逆天之事,让我们兄弟重逢。可惜孩儿未能理解,亲手葬送了您留下的希望,害死好不容易复活的弟弟。
我将面具少年给我的坠子,用最后的力量,扔了出去,扔出我们所在的星系。但愿,它能落在一个能完成它使命的地方。魔君,我不能帮你完成遗愿了,但我相信,你要做的事,一定会有人完成它。对我而言,一切都结束了......
我转头看向赶过来的特莎曼,心绪万千。你为我付出了一切,付出了一生,但我到死都未能回报你什么......
我看到,特莎曼嘴唇在动,我听不到,但口型知道,她说:“放心去吧,我会帮你照顾好魔界子民的,或许,你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吧!”
我的身体,碎成无数黑色花瓣,与寒冰花瓣交错着,飞入风中。
一滴晶莹的泪水,从特莎曼精致的脸颊滚落,“飞舞吧,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