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我们又来到冰渊狼群,迅速找到母狼,小折负责纹保护戎吃奶,我负责拦住冰渊狼主力。冰渊狼虽然知道我们可能会来,但晚上仍要去捕食,一天两天不去捕食还可以,但时间太长它们无法生存,就算牺牲几只狼崽或母狼,它们也必须出去捕食,何况我们是不会害死任何一只狼崽或母狼的。因此,我们现在取奶并不是很难,而且现在我们对此也越来越娴熟了。
等戎吃了一些奶后,小折纹直接将戎放在背上飞了起来,我也立即摆脱冰渊狼,一跃跳到小折纹背上,小折纹带着我们飞向下一匹母狼。坐在小折纹背上,我赞许的摸了摸小折纹脖子上的毛,小折纹边飞边自豪的晃了晃脑袋。有了小折纹的帮助,取奶便轻松了很多,取完奶,有时是小折纹背着我和戎离开,有时是小折纹将身体变小,我抱着戎和小折纹离开。
小折纹现在还不能像它父亲那样,开口说话,但我说的话他基本都能听得懂。小折纹天性贪玩,经常追着冰渊中的一些小妖兽到处跑,在它而言只是玩而已,但那些小妖兽却着实吓得不轻。我有时会制止它,但一有机会它就喜欢追着那些妖兽玩,也实在拿它没办法。它有时呆萌呆萌的,但关键时候总是非常靠的住的,而且它非常喜欢戎,一旦戎有危险,它会拼命保护戎。
在于冰渊狼的不断争斗中,我们对冰渊狼有了更多的了解,冰渊狼的哺乳期是一年,而且每年都有母狼下崽,所以我们永远不用担心找不到狼乳。我和小折纹就这样一直在冰渊喂养戎,直到戎十岁断奶的那天。
我准备离开冰渊,回到天国去,临走之时小折纹又回头望向冰渊。我知道,它舍不得走,毕竟这里有我们十年的回忆。最后我决定迟一天再走,我和戎坐在小折纹背上,小折纹带着我们在在冰渊内四处飞,看着这个地方的一切,整整十年,我们为了狼乳,与冰渊狼发生大大小小无数次战斗,每日昼伏夜出。到现在,我低头看到它们,它们也望向我们,到现在明显对我们还心存戒备,警惕的盯着我们。
第二天,我抱着戎和小折纹,一展风翼,飞回天国。
左穆殿仍然只有老仆人一个,这十年来他过的明显挺凄惨,整个左穆殿一片荒凉,只有老仆人偶尔四处打扫一下。
“凤殿下,您可算是回来了,老奴还一直担心你们......”老仆人见我回来,迎了上来,当他看到小折纹时,立即吓得退了几步,差点摔倒,“风殿下,这......”
“放心吧,它不会伤害你的。”我道,正说着小折纹已跑到他跟前,用自己的脑袋在老仆人的怀里蹭了蹭,以示友好。老仆人也算有些胆量,见小折纹示好,也在它头上摸了摸。随后,老仆人将我们叫进殿内。
“戎殿下如今已经断奶了?”老仆人问道,说着在戎额头抚摸了一会,对戎很是关切。我点了点头。
“老奴一直担心你们在冰渊遇到什么危险,想知道你们的情况,但找不到个敢去冰渊的人,我自己这把老骨头也实在没那能力了。”老仆人眼眶已湿,叹了口气有道,“如今见你们回来,真是太好了!”
我本想说些什么的,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在那坐着。老仆人又立即站起来道:“瞧我这记性,风殿下回来了也不知道做点好吃的,给您洗尘,就知道在这坐着说话。风殿下,您先休息会老奴去做些菜来,等会好了再叫你们。”
老仆人说着便向厨房走去,我看着他离开时消瘦的身影,心中不免感伤。
回到左穆殿第二天,几个护卫来到殿内,这时小折纹正带着戎在院内玩。几个护卫见到小折纹吓得不敢进院,叫老仆人传话说,说父王听说我带着戎回来了,让我带着戎去见他。
我抱着戎,来到天国王宫大殿,父王正与大臣们议事。我进殿后,大臣们都惊讶的看着我,因为我见到父王却没有行天国皇子见到国王时应行的跪拜礼,并非我不愿行礼,只是这十年以来一直生活在冰渊,已忘了这些礼数。
父王向大臣们指着戎道:“各位都知道,本王这个皇子天生携带强大的冰之力,所以这一代,天国将没有水之使,取而代之的将是冰之使,也就是本王的这位皇子。其次,关于大皇子带回来的折纹,各位不必害怕,折纹已被驯服,今后将是大皇子的坐骑。”
群臣面色惊异,但都没有说什么。父王又道:“若没什么要事要说,各位可以先回去了,本王要与二位皇子单独聊聊。”
关于折纹,我完全没想到父王会这样处置。群臣退下后,父王道:“我虽然同意你留着折纹,但你最好不要让它随意出左穆殿,否则,也就只能将它当成魔兽处死了。”
见到父王,戎似乎天生就认识,伸出双臂想要他抱,我将戎递过去,没想到父王竟然没接。反而说:“身为冰之使,就要像冰一样,冷漠难以亲近,以后不许随便开口笑,尤其在大臣们面前。”
我顿时觉得,眼前这个人好陌生,他真的是那个曾经对我悉心教导,温柔体贴的父王吗?是那个不顾国王身份,陪我和母后爬上屋顶看月亮的父王吗?他竟然不肯去拥抱自己的皇子,甚至禁止自己的皇子笑。
从此,我和戎与父王的接触便非常少了,他对我们亦是非常冷漠,并且经常让我们以风冰二使的身份去执行一些极为危险的任务。
到如今,我已92岁,戎也55岁了。看着戎抱着那张画,开心的样子,我心中不免感伤,如若他能一直这么开心,无论付出什么,我都愿意。可是,他却只有在我面前才能开心,在有外人时,他完全不敢漏出笑容,他要装的像冰一样冷漠。
我还清楚的记得十年前,有次,天真的戎,在群臣面前笑了,仅仅一个小小的微笑。父王当即给了他一个耳光,看着戎那幼嫩的脸上映红的手指印、看着他那不知所措却又必须冷漠的脸、看着他那充满泪光却又不能流泪的双眼,一股难以压制的怒意在我心中燃起。
只有父王和我知道,当时我做了一件可怕的事————我控制父王呼吸时吸入的气流,重创了他。他差点当场喷出一口血来,但他强行咽下了那口血,转过头来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
“风殿下,戎殿下,国王让你们......”正当戎为这张画而开心之际,一个扫兴的声音从我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