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要从上世纪七十年代讲起,在辽宁省朝阳市一个叫四家子的小山村,这些年因为改革开放,农民都有了自己的土地,日子也都逐渐的富裕了起来。国家在废除**和红卫兵以后,小平同志上台,无论经济,还是教育事业都有了新的转机。
四家子虽然只是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小山村,村民们普遍没什么文化,会写几个字的都要被尊称为先生,所以村民们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去念两年书,会写几个大字,以后或许还能有个出息。在学校恢复正常教学后,开始把自己的孩子都送去了学校。
在这个小山村里,老罗家有个孩子叫罗海,老金家有个小儿子叫金解放,这俩孩子从小就调皮捣蛋,是两个三天不打上房接瓦的主。
只是孩子慢慢长大了,就算再淘气,也不能总关在家里。于是,俩熊孩子被大人送去了学校。这一来二去,家里是省了不少心,可是学校的老师们却是跟着操碎了心。
学前班的时候还好,可从一年级开始,只要上课前课后一点名,总是有俩孩子不是迟到就是早退。气的老师是一天天往这两家跑!这两个孩子从上小学到毕业都是劣迹斑斑,上课时间不是上山掏鸟就是下河捉鱼。哪次被家里揍疼了,就趴在桌子上睡两天觉。
熊孩子就是熊孩子,在课堂上呆久了就开始不老实,俩孩子沆瀣一气,不是今天把谁家孩子打哭了,就是揪了谁家小女孩的辫子。时间久了,老师也就不管了!
1977年,眼瞅着俩孩子就该上初中了,快开学前两天,俩人琢磨着,上了初中可就没什么自由了,可得趁这个暑假好好玩玩,于是趁家里人不注意,俩人一起跑了出去。
小村子西边的山根底下有条河,名唤“叫来河”,据说是因为乾隆年间,乾隆微服私访,路过此地,因为口渴,就喊了句“水来”,于是一股洪泉从天而来,当然这是笑话,这叫来河常年水流不断。整个暑假一到大中午,都有一群孩子跑去抓鱼洗澡。而罗海和金解放就是这群孩子的头头,现在暑假快结束了,俩人贪玩,这天一商量,决定带这群孩子去小河上游那个水库好好玩玩。
上游水库修建于建国初期,如今已经有了二十几个年头,年久失修,坑底烂泥水草也是不少。
下午两点多,一群孩子哭哭咧咧的跑回了村子,进村就喊:“救命呀,救命呀,解放掉水里啦。”
大人们一听,脑子“哄”一声,彻底毛愣了,赶紧问这群孩子:“咋回事咋回事,谁家孩子掉水里了”
“解放和小海带我们去水库玩,解放非要去深的地方玩,一猛子扎到水里,就上不来了”
大人们一听这还了得,赶紧叫上人就往水库跑。到了水库一看,金解放已经让罗海从水里给拖上来了,在那一边哇哇的呕着水,一边有一声没一声的哭着呢。
回到家,两家大人又是一顿皮鞭沾凉水的“教育”
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俩孩子上了初中。
罗海父亲叫罗凤阁,是初中语文老师,为了少挨父亲揍,罗海不敢逃课,也就老实了一阵子。
念完初二俩孩子不管家里怎么骂怎么打,就是不读了。
这段时间正赶上国家鼓励城市建设,开放了十四个沿海城市,很多小青年都跑出去打工。
这天,俩孩子又凑到了一块,金解放就招呼罗海上山掏鸟蛋。俩人在山上一晃就是半天,临回家的时候金解放问罗海:“海哥,现在很多人出去打工了,老王家那个王援朝就挣了不少钱呢。家里黑白电视都买上了,你咋想的?要不咱俩也一起出去得了,不比老窝在家里强?”罗海也是在家憋久了,早有这想法。俩人一商量,第二天给家里留下书信就跑了。
在火车上,俩人为了消磨时间,闲唠了起来。
“小海,还记得上次你从水库把我捞上来吗?”
“那还能忘了?想报答我呀?想咋报答”
“那就等咱俩以后有孩子了,订娃娃亲吧”
“那行,就这么说好了,以后要是一男一女就定娃娃亲,到时候要真是一男一女,谁也别想赖。”
火车跑了一天一夜,凌晨的时候终于到了目的地,也就是同村王援朝所打工的地方——秦岛市
两个人看着眼前的繁华都市,像其他第一次步入城市的人一样,看着高楼林立的大厦都有一些不知所措。
在城里转了好几天,在兜里的钱快花光的时候,终于找到了同村的王援朝。
就这样,罗海和金解放跟着王援朝一起进建筑队搬起了砖。
一眨眼就过了三年时间,这三年里俩人跟着包工头辗转了好几个工地。王援朝赚够了钱,一年前就回家娶媳妇了。
剩下罗海和金解放一直跟着包工头干。
那天,两个人正在工地上领着工人挖土,包工头过来喊他们去一下办公室。到了办公室,包工头给罗海和金解放一人一支石林牌香烟。
等他们坐下来,对俩人说:“小海,解放,你俩跟我这么多年了,也是不折不扣的老人,现在有个事和你们说一下。”
“我想你们也知道,咱们这个工程快完工了,”包工头吸口烟,看着俩人继续说:“现在内蒙古包头那边正在修铁路,我包了一段活。咱们一起干这么久了,也都用顺手了,你俩要是还愿意跟我干呢,我肯定亏不了大家,工资肯定比现在高,现在就看你俩什么意见?愿不愿意跟我去!”
包工头说完看着两个人,等着两个人表态。
这会金解放就拽了拽罗海的胳膊,跟他说:“海哥,去吧!咱出来不就为了多挣点钱吗?干了这票活,赚点大钱,回去也算衣锦还乡啊。”
罗海沉吟了半天,皱皱着门头跟金解放说了他的想法:“解放,咱出来有三年多了,我也想家了,前段时间援朝回家,我让援朝给家里带的信也不知道家里收没收到,我爹妈年纪大了,我想回家看看。”
“你要是想去的话就去吧,以后递信送信我肯定会给我金大爷跑这个腿。”
两个人商量了半天,金解放看拗不过罗海,只好互说了些保重的话。
没过几天,这段工程就完活了。结完工资,罗海就要走,金解放只好给了罗海去包头的具体地址,罗海坐着火车回了四家子。而金解放跟着包工头去了内蒙古大草原。
接下来几年里,老金头每次写完信就让罗海送去邮局,就这样金解放和家里一直断断续续的联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