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呀。”耿聿凑近看。
月令仪托腮沉思道:“可是,我往日出入街巷,却并未发现全身罩的像鬼的打扮的人呀?”
“白日里当然做正常打扮呀。我甚至怀疑他们会不会有地下密道直通皇爷府呢?”
耿聿一惊道:“你怎么这么想?”
“你看呀。这间石室像建在地面吗?”
“不会,绝不可能是地面,不然我们这么叫,外头能一点动静也没有吗?”
“那就是喽。这间石室修在地下,说明上京城的地质是可以修密室,建地道的。”雪芽肯定道。
耿聿切一声笑了:“这不废话吗?世家之中这种密室很常见。”
“所以嘛,我就在想,为什么褐衣堂呀,殿下呀都一直很难抓到他们的把柄,是不是因为他们的会面及联系都在密道进行呢?”
此言一出,耿聿笑不出来。月令仪竖起大拇指道:“看来这是最接近真相的推论。”
“那,你说这些有用吗?”
雪芽叹气,又看一眼石室道:“我在想,铁门严丝密缝的,这里又没窗口,我们需要的氧气怎么来的?”
“什么气?”耿聿不懂。
月令仪听懂了,用手一一敲击墙壁道:“说不定有空隙透风进来。”
耿聿凝视雪芽,挑挑眉头:“你稀奇古怪的词蛮多嘛。”
“嘿嘿,很多哦,你听到的不到百万分之一。”
“百万分之一?”耿聿眨眨眼。
雪芽窃笑道:“又听不懂了吧?”
“快点说是什么意思?”
“不告诉你。”雪芽歪头对上月令仪沮丧的脸,问:“月姐,没找到?”
“反正我触手所到之处都是实心的。”
雪芽喃喃道:“不可能呀?”眼角瞥到耿聿笑的鬼头鬼脑的,疑问:“你难道看出来了?”
耿聿耸耸眉头道:“哈。算是吧。”
“那你还卖什么关子呀,快点找出来呀。”雪芽推他一把。
耿聿嘻嘻笑,将她顺手拖起道:“过来。”
“去哪里?”
来到铁门边,雪芽拍拍门,侧脸道:“这门有古怪吗?”
“原本我是觉察不出来,听你那么说以后,我在想如果真是密不透风,我们何至于活到现在。竟然墙是实心的,那破绽就出在门上。”
月令仪也伸手叩叩门,不解道:“看不出来。”
“那是你们见识少。”耿聿得意洋洋道:“我方才不是说过吗。世家大多都有密室之类的。我们国公府也有。所以,我才晓得这门有古怪。”
雪芽喜的催:“快点,快点。快点打开门。”
“哦,铁门我打不开。”耿聿摆手道:“我只是知道这门有机关,可以透气的。”
“在哪呢?”
耿聿比划了下高度,双手在铁门正中摸索。
那铁门并不光滑,突点极多,还锈迹斑斑的。很快,耿聿叩着双眼范围的铁门,听着声音很空远,感觉没那么厚实似的。
“就是这里。”耿聿道:“这里应该是个小窗口,可以从外面打开的。”
“哦,就像探监似的在门上安个窗口。”雪芽喜的凑过去,用力捶了下,听着‘嘭嘭’回响,确实这块比较薄的手感。
耿聿笑看她敲了一阵,手侧都红了,取笑道:“笨蛋呀。你这样敲于事无补。”
雪芽嘟嘴不悦道:“那你说怎么办?”
手伸向她的耳垂,耿聿直勾勾望着她道:“耳坠借用一下。”
稍躲了躲,雪芽大方伸脸道:“行,拿去吧。”
耿聿微微一笑,小心挨近,轻轻碰到她白嫩如玉的耳垂,手小小抖了下,瞟一眼近在咫尺粉粉嫩嫩的脸,咽咽喉。
月令仪一旁捂嘴偷笑。
“快点呀,我脖子快酸了。”雪芽歪着脑袋催。
“哦,好了。”耿聿取下耳坠子,是弯钩镶玉珠的。颜色翠绿可喜,小巧精致。
“你别弄坏呀,我最喜欢这对耳坠了。”雪芽叮嘱。
“小气。弄坏我赔就是。”耿聿当着她面就把弯钩扳直,然后拿来往门窗上戳。
心疼的雪芽小声惊呼:“你要干嘛?”
“把这块窗撬开啊。”
呼~好吧,为了大局,雪芽忍了。她别过了脸,不忍直视。
耿聿抬眼好笑看看她,摇摇头,专心致志用耳环弯钩别铁门。小小的弯钩太细太短。本来是穿耳洞的之用的,现在却派上这样的用场,一时竟然没达到目的。
耿聿额头冒汗,手有点酸,仍咬牙坚持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哗拉”触发到了机关,铁门正中上方露出一块比巴掌大点的小口子。带着药味的清风扑面灌入。
“耶,你成功了!”雪芽扑到窗口前,喜滋滋道。
耿聿抹抹汗,悄悄把耳坠收起来,笑道:“好了,现在可以放声喊了。”
“好吧,看我的。”雪芽卯足了劲冲着窗口外:“啊~救命~”
震耳欲聋,害得月令仪和耿聿一个捂耳一边掏耳。
还是没动静。雪芽仔细张眼,这外面一层好像是个库房,依墙起着高架子,堆着半成品的药材。再放远看,外头一片漆黑。
“怎么回事?竟然没有守卫?”
“奇怪,难道他们认为此处最安全,不需要守卫吗?”
雪芽掳起袖子,道:“不管了。总会吸引人过来。我记得杏和馆不但有大夫还有住在这里诊治的病人,还有伙计,我就不信这些人难道都是黑徒会的?”
“嗯,说的对。”月令仪将她拉一边道:“这次让我来。雪芽,你歇着。”
清清嗓子,雪芽感到喉咙是干痛,点头退一边让位。
“等等。”耿聿将雪芽拉进怀前,拥着她道:“我好像听到打斗声。”
“会有打斗声?”雪芽马上趴过去听。
耿聿也依着她的背贴过去,帮她抚抚额前碎发。
隐隐约约好像是有喊打喊杀声传来,断断续续的,听不甚分明。雪芽一回头刚要喜,就听耿聿“哎哟”一声捂着下巴,眼神委屈的望着她。
“谁要你跟那么近呀?”雪芽白他一眼。向笑眯眯的月令仪道:“月姐,你来听,好像是真的?”
耿聿揉着下巴,没好气道:“有可能是小明搬来救兵了。咱们这时候呼救才正确。”
“好,我来。”月令仪也憋足一口气冲窗外大喊:“来人啊~救命~~”
刷~不知从那里冒出一个黑衣像鬼的家伙,双目如炬的出现在小窗口前。
“啊~鬼!”月令仪吓的花容失色,连连倒退,若不是雪芽揽着,非得滚下台阶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