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的空气总是那么的清新怡人,丁泰山伸了伸腰,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再啃一口馒头,心情格外舒爽。来到教室的时候还是空无一人,正好可以好好的看书。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边啃馒头边翻书,这种感觉真不错。泰山一页页地翻着看着,好久才咬一口馒头,就这样一直到上课铃响的时候,他才想起今天好象没人来打扰,而且左手竟然还有一小块馒头,把这块馒头塞进嘴里,然后问同桌的郑永嘉,道:“今天怎么没人来找我探讨。”
“你啊,连我来了你都不知道。何况是其他人。”永嘉有点埋怨道:“一个个来了看到你看书这么入迷,手里还拿着块馒头,连头都不抬一下,他们哪好意思打扰你啊,还说没人找你。哼”
“哦?是这样啊,实在不好意思,这几天没有时间好好的看书,担心跟不上你们,这才看书看地入了神,还请姐姐原谅则个。”泰山解释道。
“少耍嘴皮子。”永嘉看到门外数学老师正往教室这边走,道:“老师来上课了,注意你的嘴巴,还吃呢。”
数学老师走进教室。
“起立。”值日生发出口令,全班同学都站了起来。
老师走到讲台上。“同学们早!”
“老师早!”每个同学精神饱满,声如洪钟。
“坐下。”老师抬起手示意同学们坐下。
“大家都把课本盖起来,我们先复习一下上节课......”
包括丁泰山在内,每个同学听得都很专注,对老师的提问踊跃回答,课堂气氛十分活跃,老师讲起课来也格外轻松。
终于放学了,这天上午的课上的相当漫长,丁泰山是这么认为的,因为他急着去做一件事,就是给赵老板打电话。先给赵老板打电话再去吃午饭,不然等会儿人家休息就不好打扰了。泰山同学急匆匆地走出学校,冲向街上的公用电话亭,他有点兴奋,有点期待,拨电话的手微微颤抖。通了,他在等待对方的接听,心跳在加速,扑通扑通地急跳。
“喂。”电话那头确实是赵老板的声音。
“赵老板,您好,我,我是人间天堂的服务生——阿泰。”阿泰同学有点激动,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
“哦,阿泰啊,你找我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想投资股票,但又不知道要办些什么手续,该去哪里办。我认识的人当中,就知道您在炒股,所以就打电话来问问您。”阿泰稳定情绪,有条不紊地把背了多次的台词说了出来。
“就这事啊,简单的很。”
......
放下电话,阿泰同学的心已经不再顶着嗓子了,只是他象泄了气的皮球,一点也提不起精神来。他从赵老板那里得知,炒股最最基本的前提就是——成年人,也就是说必须要满十八周岁,否则办理不了股市的相关证件。成年人才能炒股,这是什么狗屁规定,银行干嘛不规定成年人才能存钱?真是气死人了。
回到学校午饭也不吃,郁闷的躺在床上,必须满十八周岁?可恶,自己还有几个月才满十八岁,这下该怎么办。对了,妈妈,我不是可以帮妈妈看摊卖衣服吗?同样的,用妈妈的名字去开个户,然后我来操作,这不就行了吗,真是猪头,白白郁闷了这么久。只是妈妈会答应吗?
下午只有一节地理课,余下的都是自习课,泰山同学也无心自习,于是又使用他的“特权”告假回家。“家里好象没有什么菜了,去菜市场看看吧。”骑上他的二轮脚踏车,悠哉悠哉地往市场直蹬。买了些青菜,半边鸡,挑了一条鲤鱼,再要点配菜,应该差不多了,回家吧。
别看丁泰山还不到十八岁,可他已经有了八年的厨龄,一般的家常小菜那是驾轻路熟,不消片刻,三菜一汤的家常菜便已做好,深深的吸了口气,闻了闻,“嗯,味道应该不错,奶奶会喜欢吃的。”泰山的心情很好。
县人民医院住院部奶奶的病房里。
“大嫂,您病了我也不知道,现在才来探望您,真对不起。”一个头发花白,年约七旬的老人站在泰山奶奶的病床前,道。
“二叔,看你说的,我这也不是什么大病。”奶奶顿了顿,继续道:“是我让他们不告诉你的,你可不要责怪他们。”
这个被奶奶称为二叔的老人是泰山爷爷的唯一兄弟,住在乡下老家,距离县城十多公里,泰山奶奶病了也没让人回去通知他。要不是村里有人去医院看病看到泰山奶奶住院,这个老人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大嫂生病住院呢。
“是,是,不责怪。”老人回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塑料袋包包,道:“这是三千元,是我的一点心意,您千万要收下。”
“二叔,谢谢你,不过你还是收回去吧。”奶奶没有接过二叔的小包包,而是轻轻地用手往前一推,道:“泰山现在很能干,他挣的钱都够我看病的了。”
“大嫂,我知道泰山能干,但他是他,我是我。”老人把小包包塞进奶奶的手里并按着不动,道:“别再推辞了,不然以后我到下面怎么有脸去见大哥啊。”
提到自己的丈夫,老人的大哥,奶奶啥也不说了,眼泪哗哗的,都半个多世纪了,容易吗。“好,大嫂收下就是。”奶奶已是泪流满面。
“叔公,您怎么来了。”泰山走进病房看到这个老人,道:“是谁告诉您奶奶生病的事。”
奶奶看到泰山进来,急忙擦干脸上的泪水,道:“你叔公来了好一会儿了。”
“你小子,别以为你不说,叔公就不知道。”叔公拍了拍泰山的肩膀,道:“以后凡有什么事都要叫人告知叔公一声,叔公是你爷爷唯一的兄弟,你奶奶可是叔公的大嫂,知道不?”
“好的叔公,我知道错了。”泰山向老人致歉。
“泰山,你过来。”奶奶招手叫泰山到她身边去,道:“这是你叔公给的三千元钱,让奶奶治病用的,你收好。”奶奶把钱递给泰山。
泰山接过包包转身对老人说;“谢谢您,叔公。”
“你就不推让一下?”老人看着泰山调侃道。
“哈哈,我还能推辞么?奶奶都收下了,再推让也是白搭。”泰山笑哈哈地说道。
“就你老实。”奶奶终于露出了笑容,道。
“大嫂,您好好养病,我要回村子了,不然天黑就没车了。”叔公跟奶奶道别:“改天我再来看您。”
“好吧,天也不早了。”奶奶吩咐泰山道:“泰山,送送你叔公。”
“泰山别送了。”叔公急忙推辞道:“你服侍奶奶吃饭,我一个人走就行。快回去吧,啊。”叔公说完转身出了病房,跟本没给泰山说话的机会,泰山也知道叔公的脾气,只是走到门口目送已经走远的叔公。
奶奶刚吃完饭就催赶泰山,道:“快去酒楼上班吧,前两天晚上你都没去,小心人家炒你鱿鱼,做事上点心,勤快点,年轻人多花力气吃不了亏。”
泰山连忙应道:“是,奶奶我知道了,我这就去上班,您就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探望你,明天见。”泰山说完就走出病房,离开医院前往奶奶口中的‘酒楼’去上班。
奶奶住院这几天,妈妈负责做中午饭,然后给奶奶送去。晚饭则是泰山下午提前回家准备,华山和香珊晚饭后有空就去跟奶奶聊天解闷。本来妈妈想晚上去给奶奶陪夜,但奶奶说自己能吃能睡,行动也方便,不需要人陪,再说还有医生护士值班呢,妈妈只好作罢。
终于又到了周末,泰山一大早就跟妈妈一起给奶奶送早餐,然后来到服装城下等着开门。今天要做的事情很多,要给长台学堂作辅导,要跟妈妈商量炒股开户的问题,中午还要帮红姐解决她的烦心事,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什么事,管他呢,先帮妈妈开摊再说。
等到八点钟,服装城管理处的工作人员打开了大门,摊主们纷纷涌进,开始为他们这一天的生意作准备。
摊主们都做好了迎接客人的准备工作,泰山妈妈摊位所在的人行道也已然架好了长台,周末服装城的第一批客人都是这些到长台来上课的学生,还不到上午九点,长台的位置所剩无几。由于来长台上课的同学多达四五十人,基本上都是服装城各业主的子弟,其中以高中、初中生为主,偶尔也有一些小学高年级的学生。这些同学都是带着一大堆问题来的,如果都要泰山亲自辅导,纵然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所以泰山老师规定,按年级高低从里往外坐,高三的同学坐最里边,依次往外排,直到坐满为止。辅导方式是这样进行的,初一同学的问题由初二的同学来解决,解决不了再由高一级的同学来解答,依此类推,直到最后才由泰山本人出手解决。如此一来,丁老师一般只需辅导高三的同学。
丁老师正在给一个高二的同学讲解的时候,看到郑永嘉走了进来。候补老师终于来了,这下我可有时间办自己的事情了。“永嘉你过来。”丁老师向永嘉招手,道。郑永嘉走到泰山身边,丁老师接着说:“你帮我处理这位同学的问题,我还有点事。”
“好吧,我试试看。”永嘉对泰山嘟起小嘴。“刚到就被抓。”
“帮帮忙,你一定行的。”泰山抓起拳头,给郑永嘉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回到妈妈的摊点,泰山在想该怎么跟妈妈开口,毕竟家里已经没钱了,要炒股,就要动用奶奶的‘救命钱’,而且那可都是别人的捐助,万一...。算了,不想了,坦诚布公地跟妈妈商量再说。看着妈妈的慈祥和蔼的面庞,眼角的鱼尾纹清晰可见,两鬓白发稀疏。妈妈只有四十岁,可她明显比同龄人老了许多。
妈妈,我不再让您吃苦,我要让您过上好日子,让您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妈妈。于是走到妈妈面前,语气略有沉重地说:“妈妈,跟你商量个事。”
“儿子,你这是怎么啦。”妈妈摸了摸泰山的额头道:“有事你说话,看你这脸色跟语气,象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似的,别吓坏妈妈,说吧。”
“啊,有吗?妈妈对不起,吓到你了。”泰山急忙做了个深呼吸,然后面带微笑道:“是这样的,因为奶奶的病,现在我们欠别人很多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