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白芷一步一步踩在他的脚印上,这个地方她已经四年不曾来过,哪怕父母忌日,她也未曾来过一次。
她不信天上的星星,她也不信在天之灵,她的父母离去了便不会再回来,即便她在这里跪上一年两年,他们也回不来。
她以前觉得祭奠亡去的亲人最好的方法是将他们安置在心底最深处,陪着活着人披荆斩棘,给活着的人勇气和爱的力量。所以即便是父母相继去世,她沉稳地操持着两场紧靠的丧事,没有流过一滴眼泪,可能是这场心理建树的时间太长了,长到充满她整个年少,伴随她成长;也有可能是在这场成长中,她的心已经足够坚强,不需要任何保护,她就是自己的骑士。她知道父母随时可能离开她,她已经可以一个人面对这个世界了。
可是现在,她看着眼前这个牵着她手心的人,她突然觉得她没那么坚强,她也只是小姑娘。她虽然年少就能独当一面,可是她确实也只是一个需要保护的小姑娘。
一个一株独立生长的野玫瑰,被移植到温室,一旦习惯了被人照顾,当再被丢到野外,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啊,江远帆,你可千万不能将我丢下。
江远帆似乎察觉到她的心思,回过头冲她笑了笑,她耳畔只有山头呼啸的风声和心脏沉稳的跳动声。
江远帆,这株野玫瑰以后就要驻扎在你的温室中了。
叶白芷的指尖在他手心轻轻挠了一下,她嗓音中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江老师,你能背我吗?”
江远帆知道她从来不是娇气作天作地的女孩,现在在泥泞的山坡上反常地让他被自己,定是事出有因。
他勾唇笑了笑,将手中两束白菊花丢给许曳,在叶白芷面前弯下腰,“上来吧!小公主!”
叶白芷揉了揉发酸的鼻尖,轻手轻脚地跳了上去,伸出胳膊环着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脸上,轻轻蹭了蹭,带着一些软糯的鼻音,“江老师,想让我成为他的小公主的人很多。”
江远帆撇过脸,温热的唇擦过她的唇角,他的嗓音很低,“我知道。”
叶白芷攥着指尖,说:“当骑士丢下剑和铠甲,成为城堡中柔弱的公主时,恶龙来了,她就没有办法保护自己了。”
“我是你坚不可摧的城墙,你喜欢持剑穿甲,就带上他们去世界匡扶正义,我永远在你身后。你喜欢安定,就丢下他们穿上漂亮的裙子,我将为你抵挡千军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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