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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白在案发现场看了一段时间,但是隔得太远也看不太清什么,一看时间也不早了,便转身上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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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佩昕走进了办公室还没说话,易映川已经猜出她想说什么,便直接问她:“学妹,你先说说你的看法。”易映川一直喊她学妹,也不只是因为她是比自己小十届的校友,更多的因素是因为看到她就想看到当年的自己,初入社会,无比努力,思想单纯没有心机,让自己也倍感亲切,所以也想重点培养她。
“我觉得连续挖走心脏这种事,绝对不是一般正常人会做的,背后绝对是有组织有预谋的,而且被害人之间并没有共同的生活交际圈,死后也都没有丢失金银钱财,他们的银行资金跟现金财物我都查过了,而且也没有最近的任何转账记录跟财物转移,那么……”陈佩昕说到这停下了,她看到易映川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她,“易队,我脸上有什么吗?”
“没有。”易映川转头望向窗外,“只是突然想到了当年的自己,这案子你全权负责吧,有什么需要就直接来找我就好,你现在找到一些头绪了吗?”
陈佩欣无奈地摇了摇头。
“没事,这种变态杀人的连环案本来就是难啃的骨头,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关于上级跟媒体民众那边,我会帮你应付的,加油!”
陈佩昕点了点头:“谢谢易队,那我先出去了,等会还要去尸检那边看看。”
在她关门的一瞬间,易映川突然喊住了她:“等会你晚上有时间没?陪我去商场给女儿买点衣服吧。你知道,我对小女孩的东西……”
“好的,易队。”陈佩昕笑了一下关上了门。
易映川跟陈佩昕一样,当年也是学校的优等生,刚毕业分到局里的时候也干劲十足,提升得地也很快,而且他有个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工作上的顺风顺水,加上生活感情也十分如意,当时在局里也是一道佳话。
毕业两年后跟青梅竹马的苏子墨结婚,婚后生了一个女儿,起名叫清儿,子墨在清儿三岁生日过后的某一天突然人间蒸发了,再也找不到。
那天易映川照例下班回家,并且路上给子墨打电话问她需不需要买点什么带回去,子墨手机关机了,易映川也没有多想什么,可能是手机没电了吧?可是回家就发现除了清儿,关于子墨的任何东西都不见了,包括子墨用过的衣服,拍过的照片,手机成了永远关机的状态,仿佛从来子墨没有存在过一样,这让易映川的精神世界全部都崩溃了,但是一想到清儿,易映川就看到了坚持的希望,他试着到处去找子墨,动用所有认识的人,所有能用的关系,可是仍然杳无音信,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她会突然消失,他把她曾去过的所有地方都去了一遍,可是仍旧没有任何线索。从那以后,清儿就成了局里所有女同事的女儿,试想如果让一个大男人来养个小女孩,指不定会养成什么样子。
3
姜小白刚过完暑假不久,根本无心听课,用发呆度过了学校无聊的一天,终于熬到了放学,想到明后两天是周末不用早起,这是唯一开心的事情了。
走到家开门进去,换拖鞋的时候发现门口多了一双运动鞋,便大声喊道:“妈妈,是小纠回来了?”
妈妈在厨房里做饭:“嗯,你哥哥在他自己的房间。对了,你明天补课还是放假?”
“明天放假。”小白换完拖鞋把书包随手扔在地上便朝着姜小纠的房间走去。
姜小纠此时带着眼镜对着笔记本电脑敲些什么,听到外面小白的声音,料想他一定不敲门就闯进来,便迅速合上了笔记本,摘掉眼镜,随手从桌子上拿了本书躺床上看了起来,这一套的动作一气呵成。
小白果然没有敲门便直接开门进来:“你回来怎么不不提前说声?”小白跟小纠从来不用哥哥相称,直接用“你”。
小纠慢慢把书本合上,抬头看看他:“你不知道进来先敲门吗?都这么大孩子了。”
小白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切,你不就是比我大两岁嘛!对了,你知道今天夜火门口死了个人不?据说是被人挖走了心脏,还听说不止一起呢,是个连环案。”
小纠微笑了一下:“是吗?我没听说呢,你个小孩子别操心乱七八糟的事情,好好上学就行了。”
小白又继续对他翻白眼:“比我大两岁就成天小孩小孩的喊我,哼哼……”小白看小纠没兴趣聊这些事情,便换了个话题:“你怎么回来了?明天有漫展你去不去看?”
小纠站起身把书放桌子上:“明天周末,我没事就回来了呗。漫展我就不去看了,我有别的事情。对了,今晚8点多有猎户座流星雨,记得起看哦。出去吧,去洗洗手该吃饭了,要不等会妈妈该喊咱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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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佩昕一整天都在仔细翻看卷宗,时间过得很快,一抬头太阳快落山了,再不去殡仪馆查看尸体时间就来不及了,便急急忙忙喊上小王跟自己开车同去。
陈佩昕到了殡仪馆,这时间已经快要下班了,因为之前有电话提前告知了一下,尸检这边早就已经派了个法医在等他们。虽然还是法医,但是对于雷城大学医学系的左越人教授来说只是兼职,年纪轻轻,30岁出头就已经发表过多篇获奖并引起医学界轰动的关于认知神经心理学和人体结构以及骨骼器官一类的论文,并且早已当上教授,也不失为一种奇迹,当然与他自己的天赋与努力,还有尸检官的兼职工作是分不开的。
左教授翻看着尸检报告直接切入正题:“尸体没有多余的伤痕,就目前来看只有心脏这个部位的致命伤,而且应该是一击致命的,从胸腔伤口的边缘来分析,凶手动作非常干净利落,暂时还没有确定是什么凶器所为,但从伤痕来看也不像是被利器所伤,倒像是钝器,具体是什么凶器,暂时来看,我也想不出能有什么东西能造成这样的伤口,其实我想说,这更像是用手直接插入胸腔把心脏挖出来的,虽然这样说来有些不可思议,我自己也没法相信这个说法。”说到这,他把手中的尸检报告递给了陈佩昕。